特种部队训练:一个人困于荒岛一周
阿邓1978年加入香港特种部队,当年他只有20岁。「因为我好锺意运动,见到招聘,我就去报名。」他说当年香港特种部队是跟啹喀兵(Gurkhas)一起训练。「你唔好睇少Gurkhas,佢哋啲韧力好劲,连英军拍马追唔上。」(回归前,英国长期派军队驻守香港,其中地面部队大部分是尼泊尔僱佣兵,俗称「啹喀兵」。)特种部队训练日常,六时起床,先来一个热身,所谓热身就是一个10公里的长跑,从粉岭警察训练营往鹤薮跑, 然后吃早餐,八时正式训练,揹著60磅的长短枪、石头往山上跑,来来回回。「其实呢啲都好小儿科,好基本。最辛苦係野外求生训练。」初级程度,简单如三日两夜被遗荒岛,「只畀你两条朱古力,同一盒火柴,其馀嘅你自己谂。」到后来终极训练「最难係摆你一个人喺荒岛,有时六日、七日,嗰啲最辛苦。」
曾有一宗八鄉蕉林案件,警方毫無頭緒,要靠神功師傅請死者現身說法。
荒岛吃蜥蜴
荒岛之上,没有行程,「从早到晚,你全日就要揾嘢食,生存,就已经係一个训练。」教练会提供罐头以作不时之需,「但食一罐就扣分,捱饿都唔会食。」怎麽办呢?幸运有河流的话,「捉鱼最简单。」但大部情况是吃野味,当然没有电视剧情中的野兔,最常吃的是蛇、蜥蜴。用枪?不。他要在树林搜集素材做打猎工具,「攞不鏽钢管削树枝成一枝针,好似非洲人咁放入管里一吹,就好似箭咁射出去。」说起蜥蜴的味道,「又冇乜嘢,都係好似猪肉咁。」他说一个人被困在树林一个星期,绝望之际,无暇理会蛇的毒性。他笑说成功加入特种部队只因不畏高,但一个人流落荒岛,怎会不害怕,「话唔惊就呃你,夜晚咪躲在角落或草丛。」
模拟训练真枪实弹
提起电视剧的模拟训练,阿邓嗤之以鼻,轻轻一笑,「以前啲模拟训练全部真枪实弹。曾经试过有另一小队射死咗人,后来就应该冇用真弹训练。」有段时间,部队聘请英国空军教授搏击的技术,「佢哋唔会同你客气,成日会扭亲,骨都打断你。」「呢段时间最辛苦,所以通常23岁就要退役,冇可能支持到呢个体能。」
2年特种部队的生涯,没有遇上恐佈份子,最轰动一事是1978年华航劫机,「你哋可能唔知,机场地底其实有通道,我哋喺地底爬吓爬,爬上机尾。」步步惊心,原来劫机者已被空中防卫队击毙。
電視劇的兇案的證據總是巧合地出現於警員的眼前。
电视剧破案总是容易
退出特种部队,阿邓做过重案组,而大半生直至退休前都守在情报科(刑事侦缉部)。他说在情报组的日子,让他一生过得曲折离奇。提起电视台凌晨时份重播《刑事侦缉档案》,一集谈到海滩发现背部被刀刺的腐尸,警队轻易地在案发现场搜获一对情侣手带、酒店附近的火柴盒;古天乐放工步出警署遇上失婚的表妹,原来又是案件线索……阿邓叹一气,现实没有巧合:「做一单案,几麻烦,好多嘢check,好複杂㗎。」说很多谋杀案根本毫无线索,苦恼多时,竟然是借助鬼神之力。「人生最深刻就係八乡蕉林一案。」
八乡蕉林藏尸案:靠神功请死者现身说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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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九十年代集团式打荷包
没有大案,阿邓说油尖旺区的小贼同样难搞。他说最初南亚人并非聚集于重庆大厦,却聚集在佐敦这区,「立信大厦啊,嗰啲真係好複杂。好多越南人、内地人。」他们天天行劫、集团式打荷包,「巴士线二号车、六号车、过海巴士好多用?刀打荷巴。」警方在油尖旺区汉口道、弥敦道的大厦都安装天眼,全都用来对付打荷包的小偷。上世纪90年代,叶继欢带起「持械行劫」的风气,情报组还得逐家逐户去搜查谁人持枪。
现在的佐敦区比从前安宁,但黑帮小混混却比从前的难对付,「以前啲人知道你係警察,真係好惊你。」退休几年,居于大围,却重返佐敦,不再查案,单为举铁,笑言幸而没遇上从前的线人、被捕的仇家。跨区到旧式铁馆运动,全因公园健身设施不合运动型的长老,而且「好怕California Fitness嗰啲人猛咁sell你。」有时候,售货员被凶徒更令他生畏。